天龙八部誉婉篇(一)

青衫磊落险峰行,

玉壁月华明,马疾香幽,

崖高人远,微步縠纹生;

谁家子弟谁家院,

无计悔多情,虎啸龙吟,

换巢鸾凤,剑气碧烟横。

 

 

对于金老先生的天龙八部,我的心里一直有着不一样的感觉,归结来说,是一种遗憾,深深的遗憾。这种遗憾归根到底,便是出于对木婉清亏责与不舍,对段誉的痴迷与不满,充斥内心,久久无法平复,却又无可奈何。可是由于金老2005年的改版让我迎来了希望,2013年的誉婉相恋相守,更是带来了太大的惊喜与不可置信。当然,其中还有很多设定与安排,虽不尽如人意,但正因为这一改变,才给了我更大的想象空间与改编的勇气。

自从播完2013版的天龙八部,我前前后后确实写了不少文章。观剧时,本想只是发一发这些年来对誉婉的期许与感受的文章,没想到因此结识了一大群志同道合的好朋友。我们一起观剧,一起讨论、猜想,其中有认同、有失望、有激动、也有气愤,但却不可否认,此剧对我的影响确实很大。完结后,我又应邀对后半段剧情做了一些列的总结与分析。总共完成了两篇论述性文章,《论天龙八部-段誉与木婉清的爱情》和《新天龙八部—段誉篇》。

可是出于13版结局对誉婉的省略处理,回归段王的暧昧不解,虽说是誉婉结局,但真的是弄得我挺不舒服。于是我萌生了自己写一篇接续西夏剧情的文章,既和前面最初的誉婉剧情接洽,又不整体影响原著与13版的脉络。于是创作出了《情根误种可堪伤,痴情岂能两相忘》这篇文章,算是对13版的一个修整,对誉婉党的一个弥补。

之后仍然无法走出对誉婉的惋惜,真的觉得他们的相处剧情实在是太少了。同时我也看了不少誉婉的同人文,但是又总觉得少些什么,是性格亦或是感觉,都不是我想要的。于是又萌生了自己也创作一篇他们婚后生活的文章,便又洋洋洒洒写了十几万字,也就是那篇《青衫浊酒燕思归, 情定三生亦无悔》。这篇文章算是对誉婉之前感情的一个沉淀,随后解释清楚误会,解开心结后的一种升华,最后再遇生死难关,国难当头与情爱所系的艰难抉择,两人共同经历、共同成长,最终做到不负家国不负卿的理想境界。

可是就算如此,仍然还是无法忘却他们,仍然纠结于原著中间段落,长时间的无法相见,以及王语嫣的出现,所引发的情爱纠葛,其间造成的隔阂与遗憾,依旧无法避免。便又想方设法,尝试写了个短篇《天涯守望苦相寻,灵峰巅渊生死情》。不过就是期望他们能够早些时候相见,就算短短的见上一面,无法改变大局,无法丝毫缓解相思之苦,反而更加难舍,也是不错的选择。

以上将我前些时日所写文章,在此篇《序》中做个总结,究其原因,是要在此篇文章将其整合成一。再结合原著、97版和13版,对段誉这条线做个整体规划,在不影响整体脉络的情况下,予以重新编排。与其断断续续,总是惦记着,不如完完整整得来一篇收官之作,让大家与我都不在留下遗憾。

本文整体思路还是延续之前的创作理念,按照原著脉络酌情摘取、添加适当电视剧中的情节、语句,再重新编排、改编,加入些誉婉情深的桥段与心理活动,使得这段感情的呈现更加完善与真实。由于各版与原著的人物性格上,还是有些许的性格差异存在,所以本文整体选用上,还是更区重于13版的设定。究其所以,还是只有这版才是誉婉相恋的情节,但只是比较接近,而非照搬全抄,当然原著中的大方向性格,仍然会有所保留,总体上的理解,还是靠大家在文中细细体会吧。

 

 

 

 

目录

第一回    初出茅庐意气生 马疾香幽醉红颜 4

第二回    神功初成显神威 玉虚观外起波澜 62

第三回    身世大白情难舍 痴心难改伤别离 107

第四回    天龙寺内机缘定 石洞玉像幻化形 165

第五回    危机四起护佳人 遗恨难消促良缘 220

第六回    小镜湖畔错相交 浪迹江湖何处寻 290

第七回    聋哑谷内弈乾坤 万仙大会复相随 342

第八回    天涯守望苦相寻 灵峰巅渊生死情 386

第九回    英雄大会齐相聚 兄弟情重渡灾劫 436

第十回    情根误种可堪伤 痴情岂能两相忘 499

第十一回  亲恩似海难相报 情难自弃荡心肠 561

第十二回  帝后情深遭人忌 宋皇宫内展英姿 629

第十三回  江湖风波平地起 心结难舒亦堪虞 691

第十四回  青衫浊酒燕思归 情定三生亦无悔 757

 

 

 

 

 

 

 

第一回    初出茅庐意气生 马疾香幽醉红颜

 

1

 

时年大理保定九年,回鹘王携公主前来大理做客,保定帝段正明率领大理百官,亲自出迎贵宾。两国君主寒暄一番,便携手进入大殿。

回鹘王与保定帝年龄相当,都已过不惑之年,有着一国之君的内敛与稳重,眉眼之中尽是不怒自威的气度。可回鹘王身后跟着的公主,却真让人有些不敢直视。此女不但膘肥体阔,身着艳俗锦服,头戴重金头冠,且妆容浓密,粉厚腮红,望之令人生畏。

不远处一容貌俊雅的少年,远远望见回鹘公主此副尊容打扮,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大理镇南王世子段誉。保定帝膝下无子,日后皇位兄终弟及,段誉作为皇位唯一继承人,保定帝对这侄儿可谓视如己出,更是悉心栽培,希望他有朝一日登基为皇,能够造福大理百姓。

可这小王子虽天生聪颖过人,琴棋书画、易经佛理样样精通,就是不愿习武。他大理段氏源自武林,这一阳指的神功练到最高境界,更可独步天下。只是段誉从小喜文厌武,虽然文学造诣极高,但武功方面可谓一窍不通,让其父镇南王苦恼不堪,常常责备之。只是保定帝认为侄儿仁厚,不忍习武伤人性命,他日后登基为帝,更有众多大内高手保护,便也由着他了。

段誉有了伯父这张挡箭牌,又仗着自己机智聪颖、辩才无双,常与其父争论武功高低只能逞一时之勇,不如佛法精湛,可化解世间一切恩怨。段正淳气他这书呆子的性格,可却常常被他说得无从辩驳,便也只能由着他去了。

此次回鹘王携公主前来,有意与大理段氏联姻,段正淳知会段誉做好成亲的心里准备。两国联姻,有益于大理社稷稳固,不得有违。

段誉早已听闻这回鹘公主彪悍之风,本就不愿娶她为妻,何况这种政治婚姻,他也不屑为之。所以段誉得知回鹘王已到,便悄悄躲在偏殿处,想看看这公主是何尊容,岂知一见之下,只吓得他落荒而逃了。

段誉刚刚回到屋中,想喝杯茶压压惊,就在这时,大理四大护卫之一的朱丹臣前来禀报道:“公子,回鹘王与公主已经到了,王爷请您前去拜见。”

段誉起身摇手道:“不去,不去,我死也不去。”朱丹臣心想果然知子莫如父,于是笑着说道:“公子,王爷可是吩咐了,即便是绑也要将您绑去。”

段誉知道硬的不行,赶忙起身拉住朱丹臣的手求道:“我的好叔叔,你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就这样坠入火海,万劫不复吧。那回鹘公主的彪悍,可是天下闻名啊!她还敢披甲上阵,杀人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你知不知道,我要是娶了这号可怕的人物,不就成了她的囊中之物,在她的手心里被她捏来捏去,我这辈子就……阿弥陀佛了。”

朱丹臣知道公子辩才无双,便也不再多费口舌,只是说道:“公子,既然如此,容属下放肆,只好执行王爷的命令了。”于是一手抓住就要逃走的段誉,命人将他抬入大殿。

保定帝知道侄儿抵触这桩婚事,这会儿被朱丹臣抓来,定是和淳弟闹别扭不肯前来,不禁笑他小孩儿心性。不过联姻之事,虽于国有益,但也不是非促成不可。保定帝疼惜侄儿如命,断不会强逼他就范,于是抬手对朱丹臣下令道:“把誉儿放下吧。”

段誉被放下后,还没来得及抱怨,只见那回鹘公主直愣愣的盯着段誉一个劲的猛瞧,随即笑着说道:“父皇,这个王子好特别呀!”段誉长得清秀俊雅,这回鹘公主平日强势惯了,本就喜欢他这种儒雅俊朗的少年。这会见到段小王子,眼睛都直了,不肯移开视线。

段誉被她看的头皮发麻,连基本的见礼都忘了,保定帝适时提醒道:“誉儿,还不见过回鹘王和公主。”段誉自知失礼,方拱手对回鹘王道:“段誉见过陛下。”转而看向回鹘公主赤裸裸的目光,赶忙撇下头施礼道:“公……公主,段誉有礼了。”

回鹘王此次前来,有意与大理段氏联姻,他见女儿神色,便知她喜欢这段氏世子,有意问道:“女儿啊!你觉得呢?”回鹘公主激动得指着段誉说道:“不考虑了,不考虑了,父皇,我呀!就嫁给这个王子。”

段誉倒吸口气,忙摇手道:“要考虑,要考虑,要考虑的清清楚楚才行呀,公主!段誉无才无德,什么都不会,最大的本事呢,就是养养花,种种草,念念诗经什么的。你要是贸然嫁给像我这样的人,那可就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了。”

“哎呀,不要紧呀!”那公主听不懂段誉这是推诿之言,以为他真的认为配不上自己,高兴地欺身上前,抱住段誉的胳膊说道:“你不要觉得配不上我,等我们结为夫妻后啊,我就可以慢慢的调教你啦,本公主上万的兵马都带过,还愁你一个吗?”

段誉挣脱不开这公主的钳制,只得继续推诿道:“公主呀,我段誉天生愚钝,干什么都不会,干什么也都不行,我看还是就不劳烦公主你费心了吧。”回鹘公主摇头道:“不要紧的,不要紧的,我呀,就是看上你这个人了,那以后,你就呆在家里,你想干点什么,就干点什么,外面的事儿,我全干了。”

段誉心道这公主实在是让人无所适从,但他又不能当面给她难堪,正在苦恼之时。保定帝为其解围道:“公主呀,婚姻讲求缘分,两个人要有缘分,才能白头偕老,强求不得呀!”段誉听到伯父之言,如闻天籁,急忙闪开这公主双手,上前一步说道:“对,伯父说的太对了,公主呀,强求不得!”

那回鹘公主此时才知,这段王子根本就不想与她成亲,不过她看上的人,又岂会让他逃出自己的手心儿。她跑到回鹘王面前,哭求自己此生非段誉不嫁,回鹘王没有办法,他爱极此女,从小娇宠惯了,才将她养成如此模样。虽觉女儿如此,真的不成体统,但还是受不住她的哀求,上前一步对保定帝道:“段皇爷,大理与回鹘一向交好,和亲一事,对两家有百利而无一害,还请段皇爷三思呀!”

段正明略一沉吟,他虽有意为段誉解围,可这回鹘王以两国邦交压下来,自己若然一口回绝,驳了回鹘王的面子,确实有碍两国交好。

就在他为难之际,段正淳开口说道:“陛下、公主,段氏出自武林,以武立国,取小王妃一事,自然要门当户对。不如让公主跟小儿,比试一番,如果公主胜出的话……”不待段正淳说完,回鹘公主立刻答应道:“如果我胜出了,就依着我,马上娶我;如果我败了,我立马打道回府。”

段正淳答应道:“好,公主果然爽快,誉儿……”不待段正淳说完,段誉急忙将父亲拉了过来说道:“爹呀,你这不是在害誉儿吗?”段正淳解释道:“她力气再大你也不用怕,你只要用一阳指点她膻中穴,别伤着她就可以了。”

段誉急道:“我……我哪里会什么一阳指呀!”段正淳佯装不解道:“欸,那就奇了,爹可是将一阳指的典籍交给你了,你若没学,那便只有娶了这位公主吧。日后我们不在你身边,她也能护你周全,从此爹也不再逼你学武了。”段誉不想父亲竟在此时,以习武相协,不过他天性执拗,怎会因此妥协,他赌气低声说道:“赌约是爹您定的,孩儿可没答应。”

其实段正淳口上虽如此说,可对于这婚事,他也不甚赞成,一是这回鹘王强势逼婚,若然轻易应允,到让他小觑了大理;二来他也确实看不上这回鹘公主,不忍儿子痛苦一生。但他确实想借此机会好好教训教训儿子,让他明白武功的重要性。于是低声说道:“誉儿你饱读诗书,难道没听过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嘛!爹既然答应了,和你答应的也没差别。你不是常说用佛学劝诱世人,要比武功有用多了。爹今天就要看你如何用佛学化解,不过若你真不肯娶这公主,只要答应从此专心修习一阳指,我便帮你解围。”

段誉平日与人辩论,确是理据分明,环环入理,鲜少有人能出其右。只是今日遇到这回鹘公主,犹如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父亲又在此时横插一脚,要借此逼自己习武,这可当真是左右为难。

正在他思索要如何解困之时,那回鹘公主突然来到近前,段誉忙阻止道:“你别过来,你别过来,段誉还有话要说。”那回鹘公主一把将他拉过来说道:“哎呀,有话等我们俩成亲再说吧。”

段誉猝不及防,被她拽到近前,他此刻也顾不得赌约之事,只想赶快逃走,可那回鹘公主怎能让他逃脱。见他左闪右躲,一把将他抱住,摔倒在地,坐在了段誉身上。

段誉被她压倒在地,苦不堪言,可他仍是不肯屈服,高声呼喊宁死也不会娶她。可这回鹘公主根本不管这一套,仍是非要嫁他不可。这回鹘王见女儿得胜,立刻以赌约要求保定帝履行约定,为他们二人择日完婚。

可这回鹘公主竟然要求就在今日完婚,众人听言皆楞在当场,就连回鹘王也觉女儿实在是丢脸的紧了,不过若能顺利与大理结亲,又圆了女儿的心愿,他也不枉此行了。

就在这回鹘公主准备大婚之际,突然传来消息,大理世子段誉趁人不备,私逃出府,不知所踪。

原来段誉得知这婚事是躲不过了,此时就算答应父亲习武,可婚约已定,纵是父亲帮忙,恐怕这场婚礼也是躲不过去了。他在房间里踱来踱去,眼看大婚之际在即,仍是苦无良策。不过让他娶个不喜欢的女子为妻,却也是万万不能,为今之计,不如逃离王府,量那公主也不能找爹爹、伯父的麻烦。思虑即此,段誉匆匆留下书信,引经据典一番,细数自己无法成亲的理由,望爹爹、伯父原谅,便收好行囊,趁夜色换上仆人装束从镇南王府后门悄悄溜了出去。

既然新郎逃走,这婚自然是结不成了,回鹘王气不过,竟自来到大理皇宫,要向保定帝讨个说法。

保定帝知道回鹘王必会来此,不过他早有准备,不待回鹘王开口,便先发制人道:“誉儿私逃之事,确实是朕管教不严,将他宠坏了,还请回鹘王海涵。不过这婚姻之事,若只一方面强求,确实难成善缘,所以还请回鹘王劝公主看开些吧。这样,明日朕召开一个品茗大会,宴请我大理所有名门子弟前来,公主若还有中意的,朕立刻下旨赐婚,这和亲照旧,回鹘王意下如何呀?”

回鹘王略一沉吟,这保定帝言下之意,便是取消大理世子与女儿的婚事了。但段誉出逃已成事实,他如此安排,却也顾忌了自己与回鹘的颜面。此事皆因自己骄纵女儿,强系姻缘所致,若然以此交恶大理,确是得不偿失。不过他也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对段正明亦口气不善道:“段皇爷,既然世子出走已是事实,朕若再行追究,岂不伤了两国情谊。朕本为两国喜结秦晋之好而来,既然小王子看不上我家女儿,那此事便即作罢。这赐婚一事休也再提,我回鹘勇士成千上万,朕难道还愁没有女婿吗?此番叨扰过甚,就此告辞了!”

段正明也不气恼,起身拱手道:“回鹘王深明大义,海量汪涵,实乃两国百姓之福,来人,备齐礼品仪仗,朕要亲自送回鹘王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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